我们是8月4日下午在汉口火车站登上西行的列车的。
一路无语。
快到河南漯河时,我和另外两位同伴跑到餐车,叫了几个菜,每人干掉了一瓶小“枝江大曲”,天南地北中,竟有些晕乎乎了。与是爬上卧铺的中铺,“楼”上“楼”下都已经酣睡,我也很快在列车轮子的咣当声中沉入梦乡。
在一阵广播声中醒来,已是河南的洛阳火车站,看看时间,才凌晨1时28分。我溜下铺。胡乱的擦了把脸,顿时清醒了许多。整个硬卧车厢的人都在熟睡着,除了车轮与铁轨间发出的咣党声,一片沉寂,很是无聊,于是从随身的包里翻出自带的“蓝带”啤酒,就着煮黄豆,坐在过道的小椅子上,边喝边欣赏车窗外的夜景。列车已经驶入洛阳的农村,凌晨的平原乡村静静的隐蔽在轻淡的雾气中,宁静中透着安详。
忽然,眼前出现一片亮光,一座灯火阑珊的小城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注目。这是一座热电厂,巨大的烟囱向外冒着滚滚白烟。
列车穿过一条隧道后,整个世界便又归复寂静,无边的黑夜弥漫了我的视线。我已经无法入眠。
第二天上午,列车驶入甘肃的天水,这里属于太白山区的余脉,也是整个河西走廊的起点,还有点绿色。河西走廊是中国内地通往新疆的要道。东起乌鞘岭,西至古玉门关,南北介于南山(祁连山和阿尔金山)和北山(马鬃山、合黎山和龙首山)间,长约900公里,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,为西北—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地,形如走廊,称甘肃走廊。因位于黄河以西,又称河西走廊。河西走廊历代均为中国东部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。汉唐以来,成为“丝绸之路”一部分。15世纪以后,渐次衰落。目前亦为沟通中国东部和新疆的干道,为西北边防重地。
铁路两边的山坡披着浅浅的绿,水土流失十分严重。低矮的土窝子(一种用沙土夯起来的房子)稀疏地蹲在干瘦的杨树林间,不时可以看到扎成了垛的麦草,立在地里,难得见到一滴水。我不知道这里饮用水是怎么解决的,没有河流、没有水井、没有池塘,水在我的眼前是不存在的。据说,这里农村,一家人一天的饮用水是以瓶计的,而且有点苦涩。我给大家将了一个故事:一个小脚老太太大清早出去背水,黄昏时终于背着一桶水回到了村里,快到门口时,不小心摔了一交,桶碎水洒,老人坐在地上哭了整整一夜,第二天早上,便在杨树上上吊了。讲完这个故事,同行的朋友们无语。等我刚刚讲完这个故事,终于看到了一弯浅浅的水,月牙状点缀在这个蛮荒的世界,估计这里不久前很幸运地下过一场雨。但是,这点水很快便消失在眼前。
右侧,有一条高速公路,沿路,是连绵不断的护坡,如果没有这些护坡,公路是无法正常发挥其功能的,只要下雨,整个公路就会就泥石流埋没。山坡上,有些绿色的小树,星星点点地点缀着灰白的山坡,那一定的当地政府提倡生态保护的成果。在这样一个极度缺水的地区,能够成活一棵树,那应该是一个奇迹了。
列车沿着河西走廊奔驰,视线里全部是灰白色的山梁。
进入兰州市郊区,山梁上的绿色开始浓了起来,树也多了,树也大了。山梁上,结满了青的、红的小果子,那是沙棘,本来只是一种野生的果子,因为其耐旱能力强,如今,被当地政府作为生态树种而进行人工种植。沙棘的根部很发达,能够深入地下数米,具有固沙的作用。沙棘果可以制成饮料,味道很好,记得什么时候喝过,不过味道不怎么样。当地的作物都是耐旱品种,比如高粱、向日葵、小麦、马铃薯之类,至于产量怎样,不得而知了。
只要有点绿色的地方,在甘肃还算是不错的,最起码人类还能够生存。在甘肃的很多地方,因为严重缺水,被联合国列为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。我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悲哀,我无法想象,在这些无水的地区,当地百姓是在怎样的生存着?对这里的生命,我有着一种敬畏。
兰州,甘肃省省会,地处西北要塞,地势险要,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,西汉时设立县治——金城郡,取“金城汤池”之意而称金城或金州,隋初改置兰州总管府,清康熙时隶属甘肃行省,省会由陇西迁至兰州。因其城南有皋兰山而得名兰州,沿用至今。1941年正式设市,1949年8月26日兰州解放。
兰州是西部地区的重要城市,也是河西走廊最大的城市,位于中国陆域版图的几何中心,在大西北处于“座中四连”的独特位置。市区南北群山对峙,东西黄河穿城而过,蜿蜒百余里。城市依山傍水而建,层峦叠嶂,既体现了大西北的浑壮雄阔,又展现了江南的清奇秀丽。兰州现辖城关、七里河、西固、安宁、红古五区和永登、榆中、皋兰三县,全市总面积1.31万平方公里,其中市区面积1631.6平方公里。全市总人口314万人,其中城市人口207万人,居住着汉、回、藏、东乡、裕固、撒拉等38个民族。因为有黄河分两线而过,加上四周为祁连山绵延之地,曾是 “茶马互市”的著名商埠重镇,也是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道,号称“四省通衢”,被誉为“丝绸之路上璀璨的明珠”,悠久的历史,给这里遗留下了许多文物古迹。兰州,是一座美丽的城市。
金张掖,银武威(西行漫记之二)[此贴被庄子曰……于2006-8-13 22:36:58编辑过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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