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走在静静的路边,想起你的笑脸。
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,黑色T恤,清瘦的身材,站在人群里,并不起眼。可是,忍不住再看一眼,你像极了某个忧郁的主唱,使人觉得内心产生微凉之意。
记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说第一句话,只记得看见你满抽屉的磁带之后,强烈要求借几盒来听,你随手抽出几盒来,说是自己最喜欢的,要我千万爱惜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,喜欢上beyond用悲凉的声音唱《长城》。
那个时候很开心,我一直都记得这些点滴:我们夹在大群的人之间说话,偶尔交换一个微笑;在湛蓝的天空下,你教我打球,耐心地高兴地;你任由我骑你最爱的单车,哪怕我第n次摔坏你的车龙头;你对我说起内心的伤;你到处为我借我最爱看的书,不经意地丢给我;我感冒的时候,你买来药悄悄放在我的书包里;下雨的时候,我们共一把伞走回家;你给我带满满一保温壶牛奶,逼着我喝下去;宁静的午后,我们互相补习……
我一直以为你是很开朗的人,后来才发觉不是这样。记得是在我们相处了小半年之后,我们分班了。因为学业的压力,我们难得再在一起聊天、回家,各为各的成绩拼搏着。
在某个夜晚,下自习回家,你跟着我一直走,等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,你喊住我,对我说:下午看见你跳舞了。借着明亮的路灯,我看见你的脸都红了。
这是我们分班后说的第一句话,有点莫名其妙,但使人惊喜,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觉得高兴,就认真回想。自己只不过是展示了一个从电视上看见的舞蹈动作而已,也许就这样被你撞见。你非要我教你,笨拙地和我学习了好半天。快到分别的路口,你突然说:“我会努力。以后为你开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。”
在我错愕了半天之后,只看见你的背影。
各自努力,只要看见对方看书的身影,就成为我们学习的动力。
照毕业照的那天,你跑来对我说:“一起照张合影好吗?”我点头,可是,在满满人群的操场上,我们都等待彼此先开口,终于没有合影。
毕业的那个暑假,接到你的电话。一起出去吃饭,庆祝终于解放。
开学后,各自有了新天地,没有太多闲暇顾及什么。偶尔打个电话,客气地问候一番。试探性地告诉对方,也到了可以谈朋友的年纪了,有没有合适的可以考虑的对象呢?得到否定的答案后,在内心轻松地舒一口气,然后心安理得的去忙学习、球队、社团等诸多事宜。
我们都在等待,开一些真真假假的玩笑,而且,18岁的男孩子,不会把和女孩子谈恋爱看得比一场足球赛重要。
我们都以为对方会比自己先出招,自己只需要稳当接住就可以,哪里知道我们彼此都不是合格的谋划家,对于恋爱缺乏技巧的谋略和全盘的规划,甚至是最基本的统筹性。
青春就这样蹉跎了。
再见面的时候,你成熟了许多。
我们在咖啡店里端详对方。你摸摸戒指,微笑地对我说:“长漂亮了呢。”
我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心也可以真正平静如水。
还以微笑。
你带着幸福的表情述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。你任由她把家庭装扮得温馨,给她买最好的化妆品和用品,穿她给你买的衣服,你们才是一家人。你已经有自己的最爱,愿意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妻子和家庭——那个曾经说呵护我一辈子的男孩子,已经连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年轻时候的好感,就好像当年的花儿一样,芬芳却不能永久。一旦错过这个时期的酝酿,我们也不会懂得更好地去爱人。
不久的将来,我也会有我的丈夫和家庭,也会生活得很幸福。
感激我遇见,珍惜我所有。
[此贴被花凝兰香于2007-4-19 2:01:14编辑过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