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武汉电视剧制作中心,有一个“钱五一工作室”。这个制作中心几乎处于停滞状态,但钱五一一直处于事业的春天。
钱五一这个名字,很容易使人将之与《汉正街》联系起来。因为钱五一,因为《汉正街》,改变了个体户的命运,改变了国家对私营经济的看法。从这个层面上来说,钱五一通过电视这种艺术形式,开启了中国民营经济的春天。
钱五一的主要作品除了《汉正街》外,还有《税务局长》、《殷雪梅》、《庄稼院里的年轻人》等等,前不久才刚刚杀青的电影《守护》、《乡医》也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。历经磨难的电视连续剧《董必武》即将热播。
钱五一是个特别低调的人。一个毕生拍摄了400多部集影视作品,其中120多部集在央视播出,多次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、星光奖等多个国家级大奖的电视剧名导、名编剧、名制片人,一个出身于文艺世家的文化名人,站在你的面前,活脱脱一个农民形象。
我不知一次跟我的朋友们说:钱五一是一个适合做朋友的人。
因为工作关系,我同钱五一有了较长时间的接触,一起吃饭,一起采访,一起聊天。他聊他的成功,失败,苦闷,快乐,在他身上,完全找不出一个大牌导演的影子。钱五一没有架子,淳朴得如同一位农村来的农民朋友。
在生活习性上,我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。很猛的抽烟,很惬意的吃肉,喜欢熬夜,忙起来连澡也懒得洗。
那天,我带他去农村采访,我特意安排村民小组的老组长做了一桌农家菜,他吃得直呼过瘾,从不喝酒的他,还特意喝了杯啤酒。在采访中,他与老农一起聊家常,聊到投机处,止不住手舞足蹈,脸上洋溢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,灿烂得可以。
钱五一是个环境保护主义者,不吃野生动物。他不止一次跟我说:做人,要对自然感恩。不仅如此,他对食物同样存有感恩之心。在每一次饭桌上,他都要求少点些菜,够吃就行,对于每一种食物,他都啧啧称赞:真是好吃!他认为,凡是可以吃的东西,都是美食。他没有理由不对自然和食物感恩。少年时期就下放农村,十六岁当生产队长,后来回城进工厂,而后进电视台,做导演、当作家,钱五一一直对生活心存感激,任何一段岁月,都值得他珍惜和回味。
钱五一出生艺术世家,父亲和姐姐(赵践)是江苏省专业作家,两个弟弟,一个是领导干部,一个是职业电视新闻人,都是很有才华的人,母亲是老师出身。而他的女儿,目前在大学,学的也是音乐。这样一种环境,要想没有艺术细胞也不行。
最难能可贵的是,钱五一对普通百姓,有着格外的热情。一旦从艺术中走出,融入百姓,钱五一就是一个彻底的平民。他不大喜欢官场中的繁文缛节,虚假的应酬,使他感觉有些不自在。如其说他是一个艺术大家,倒不如说他是一介平民艺术家。在他身上,张扬着一种浓郁的平民气息。
钱五一做过选美大赛的主评委,对其中的重重黑幕深恶痛绝,他为之感到痛苦;作为大牌电视剧导演,钱五一面临着太多的诱惑,美女、金钱,时刻都会包围他,但是,钱五一恐怕是唯一没有任何绯闻的大导演。这一点,在潜规则盛行的娱乐圈,的确是难能可贵。
钱五一的真诚、质朴,是很多导演学不到的。在拍片现场,钱五一也脾气火爆,拼命三郎一个,拍片之余,他和任何演职员都是朋友。
我认为,这才是真正具有艺术和人格修养的导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