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,端午在即,超市里、街边菜场小贩们又开始叫卖粽子了,看着一个个绿油油圆滚滚的粽子,忍不住泪眼婆娑,思乡之情油然而生。
小的时候每到端午,奶奶都会包上满满一大锅粽子,在她心里面,吃了自己包的粽子,端午节才算过得圆满。奶奶包的粽子一定要用从早市买来的、清洗干净的新鲜粽叶,取两三片粽叶,把它们折叠成漏斗形状,先放入一颗红枣,再放入一小半用冷水浸泡最少24小时的上等糯米,随后再塞进去三五颗红枣,四五粒花生,最后再放入一小撮糯米,一扣一折,麻绳在奶奶手中飞舞,一个漂亮的粽子就在奶奶手中诞生了。糯米和漏斗口持平即可。粽子要包的扎实,但是又不能捆得太紧,馅料要足,但是又不能太满,太少了粽子很瘪,太多了包不住。包好的粽子放在水盆里面泡着,等全部包完,坐在锅里面的水滚以后才落粽子,水要浸过粽面,待水重新滚起以后再用旺火煮10几个小时左右即可。每次都是奶奶亲力亲为,总要自己看着火,生怕火候不够,不能使糯米充分吸收蒸汽变得软糯黏稠,会出现夹生煮不透的现象。
每每煮好粽子,奶奶总是拿一只大白碗,挖上两勺白糖,剥去粽叶让我先吃,糯米已经被煮得软烂,清香黏糯,伴着一丝丝砂糖的甜,一点点的花生的香,配上红枣的清甜细腻,恰到好处。煮好的粽子奶奶总会分给姑姑、伯伯,最后留给自己吃的也就那么三五只。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奶奶包的粽子个头太大,总念叨街上卖的嘉兴粽子,觉得那样的粽子才地道,才吃的有味。后来,我长大了,赚钱了,买了各式各样的粽子,尝了南北不同口味的粽子,却发现最好吃的还是奶奶的味道。
又是一年端午时,离家已数载,奶奶也过世,随着城市的变迁和生活的远离,虽然每每端午节看到南方人兜售清水粽,就觉得寡味许多,但是,端午时,还是会限量买几只,而我也学会自己吃下寡味的清水粽。
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记住过去那些美好,在过节时用自己的方式去缓解乡愁。藏龙岛 史璟文